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我觉得我失去了所有的叶子,一片接着一片。

——《困在时间里的父亲》

2020年,一部感官上有点‘惊悚’的电影打动了无数观众,一举拿下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最佳改编剧本大奖。

模糊又错乱的叙事让人迷失,一个老人,身处一间不断变化的公寓,他的手表反复消失,女儿的言行前后不一,这一切的一切背后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这只是一个身患阿尔兹海默病老人的世界,惊慌、孤独、无助,这只是一个人“叶子”慢慢掉光的过程。

这部电影就是《困在时间里的父亲》。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本片的导演、编剧弗洛里安·泽勒被誉为“这个时代最激励人心的剧作家”,也是剧作在全球上演次数最多的在世法国作家,电影《困在时间里的父亲》正是他著名的“家庭三部曲”之一《父亲》改编而成的。

在电影改编之前,《父亲》就以震惊欧美戏剧界,荣获莫里哀奖最佳戏剧奖,被称为“21世纪最伟大的戏剧之一”。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弗洛里安·泽勒这位剧作家虽年仅45岁,却早已成为欧美剧坛无人不知的红人,也是一位多方位的艺术家。

他早先以小说成名,22岁即已完成第一本小说,2004年出版第三本小说就荣获法国最佳年度小说奖,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其后转换跑道成为剧作家,历时八年写出“家庭三部曲”《母亲》(La Mère,2010)、《父亲》(Le Père,2012)和《儿子》(Le Fils,2018),并凭借《父亲》获得莫里哀戏剧奖。戏剧作品还包括《真相》(La Vérité,2011)、《谎言》(Le Mensonge,2015)、《风暴之巅》(Avant de s'envoler,2016)等。这些作品在全世界广泛上演,普遍叫好又叫座,使其在短短十几年间便成为当今最具影响力的剧作家之一。2023年获得法国荣誉军团勋章。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更令人震惊的是,泽勒跨界电影也相当成功。他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困在时间里的父亲》荣获2020年奥斯卡奖的6项提名,包括最佳影片提名,结果荣获最佳男主角和最佳改编剧本两项大奖,更别提电影界其他奖项及提名了。2022年,由他执导的第二部电影《困在心绪里的儿子》问世,也是改编自他著名的舞台剧,这部电影入围了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直到今日,泽勒的剧作已在超过45个国家和地区上演,何冰和金士杰分别出演了两个话剧版的《父亲》,这出戏,依然在不断打动更多的观众。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我们在同一条船上,有着同样的恐惧。

——弗洛里安·泽勒

“家庭三部曲”《母亲》《父亲》《儿子》,剥开难以割舍又一触即发的亲密关系,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像一面有裂痕的镜子,在一次次令人不安的沉默和停顿中碎落一地,闪烁地照出我们的生活、人际关系和情感的某种样貌,但需要我们自己把碎片拼起来。我们不一定知道自己在拼,但多多少少,是在寻找答案。回过神时,常常发现自己又在回溯源头、向内探索,为的是更好地了解我们是谁——以及我们不是谁。

家庭在很大程度上塑造了我们每个人,我们的痛苦、我们的爱,尤其是当爱受到考验时。《母亲》失去生活重心,空巢落寞无法言喻;《父亲》年老体衰,迷失在过往的破碎记忆中;《儿子》寡言疏离,却又渴望亲近。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难以置信,他就这么站在舞台上了!然后,做了一个毁灭性的动作,好像想砸烂这个世界、这个禁锢他的家……他不属于这里,另几个活在现实时空里的家人浑然不觉,视若无睹地径自演下去。

被吓着的人是谁?是观众。我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剧透”?这个超写实揭示了这家人的噩梦已然成真,命运曝光,他们还怎么往下走?惊吓中仿佛还有我们下意识中不愿意承认的“期待”?仿佛我们对角色隐隐的恶意被挑起,仿佛我们是共犯……剧作挑战观戏者的知觉,屡用大招:刻意的人物错置、角色切换,有的场次片段重复,或细节放大……

——金士杰

(资深舞台剧演员兼编剧、导演,

中文版话剧《父亲》中父亲的扮演者)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这是三个各自独立又可以并联存在的好剧本。《母亲》一剧乃是“三部曲”的首集,它的角色名字安妮在下面两出戏中相继出现,《母亲》中的安妮从母职身份退休,却离不开亲手打造的巢穴,像目睹树叶一片一片掉落般无力,《父亲》里的安妮是父亲离不开的照护者,艰难地平衡着自己的人生和女儿的身份,到了《儿子》,她是爱而无力的母亲,根本没有时间关心自己。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时间,是“家庭三部曲”中一条绕不开的线索:母亲被困在过去,父亲彻底失去了时间,儿子忧惧着未来。

虽然泽勒曾说这不是他刻意为之的系列创作,但无论是三作中如共享秘密般设定的人物名字,还是如迷宫般通向的现代家庭中的共同焦虑,都透露着剧作家的某种“预谋”。

《困在时间里的父亲》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献给所有被困在家庭中的人

献给所有破碎过,又鼓起勇气把自己拼好的人

献给所有遭遇过爱与被爱,伤害与被伤害的母亲、父亲和孩子

家庭三部曲丨直抵原生家庭中无处安放的共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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