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坏在哪里?

克尔凯郭尔说,现代人没有自己的观点,他们已经沦为传声筒的传声筒。

这也是《好东西》这部电影给我的最大感触。

严格来说,《好东西》是一部导演“分饰多角”,甚至是导演“分饰全角”的电影,每一个角色都沦为传声筒,或者说沦为工具,众口一词,协助导演完成“布道”。

于是我们看到,《好东西》里的每个角色,从王铁梅和她的闺蜜小叶,王铁梅的女儿王茉莉,到不配拥有全名的小马,再到连名和姓都不配拥有的前夫哥,这些角色无一例外,都成了牵线木偶,他们是没有心的傀儡,这些傀儡口中的台词,则是导演要向观众布的“道”。

这个“道”是什么呢?是女性主义,或者说,是浮于表面的女性主义。

《好东西》坏在哪里?

这部《好东西》,看似花团锦簇,角色众多,实际只是导演自己一个人的自说自话。

王铁梅是全片“唯二”拥有完整姓名的角色,另一个是她的女儿王茉莉。

这也预示着,王铁梅和王茉莉是拥有“健全”女性主义思想的布道者。

王铁梅从名字上,就比较硬核,她用香薰点烟,独自做电工,乃至霸气十足地反问,我会输给男人?这些都是最符号化的东西,至于是不是“好东西”,只能说见仁见智吧。

小马与王铁梅亲热时,扯坏了王铁梅的内衣,王铁梅质问,你撕我衣服干嘛?这衣服很贵的,你想撕为什么不撕自己的?

小马张嘴结舌道,我看片里都这么撕。

此时,导演借王铁梅之嘴开始“布道”:片里都是男的意淫拍的,根本就没有征求女人的意见。

小马进一步解释,那我要是停下来问你能不能撕,那不是破坏气氛吗?

王铁梅继续“布道”:气氛不会被礼貌破坏,只会被不礼貌破坏。

《好东西》坏在哪里?

到这里,已经有说教的意味了,类似用魔法打败魔法,让人感觉导演的意图,是用爹味打败爹味,但实际效果如何,我觉得是要打个问号的,毕竟,爹味讨人嫌,“女爹味”大概也不会太招人喜欢。

导演用完“大女主”布道,接着用“小女主”布道。

前夫哥问王茉莉,你觉得小马怎么样?

王茉莉说,挺好的。

前夫哥又问,你妈是不是喜欢他?

王茉莉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前夫哥急了,抓耳挠撒,说道,我是你爸呀。

王茉莉说,对呀,你又不是她爸,管她干啥?

《好东西》坏在哪里?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说着令大人羞愧的成熟台词,爽则爽矣,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像是中了“觉醒病毒”,尤其是导演将自己认为的女性理想状态投注到王铁梅和王茉莉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大女主”身上,让她们如道具般发声,未免太“自私”了点。

电影和小说的核心在于故事和人物,好的作品里,人物是要有立体性和真实性的,绝不是提线木偶,《好东西》的最大问题,就是每个角色都在“布同一种道”,“说同一种教”,严重伤害了角色的立体性和真实性。

小马和前夫哥这两个男性角色,更是导演用来布道甚至玩弄的工具人角色,在导演的一手操纵下,他们上演了与“雌竞”相对的“雄竞”,并且在晚饭时推心置腹,反省起自己作为男人的“原罪”。

《好东西》坏在哪里?

木偶戏是中国的传统,活人在幕后,一边操作木偶,一边说台词。

前夫哥和小马反省自己作为男人的“原罪”,说实话,我看到的不是两个活人,而是导演操纵的两个木偶,他们心平气和地聆听“大女主”的说教,反思男性的“原罪”,为了让大女主“睡”他,屁颠颠跑去做结扎手术……

《好东西》坏在哪里?

他们这样做不是因为现实中有这样的活人,而是导演让他们这么做,以达到令部分特定观众“爽”的目的,但是,失去了现实的底色,这种“爽”难免成为“自嗨”。

整部电影,我没有看到一个“活人”,只看到导演乐此不疲地“分饰全角”,用牵线木偶的方式,让这些傀儡说出导演自己想表达的“说教”,然后试图用密集的搞笑桥段,来遮盖这种“说教”本身的狭隘和苍白。

《好东西》评分高达9.1,但票房似乎不如人意,以我个人来说,我对电影的口味相对宽容,只要是有特色的片子,我都不吝贡献一张电影票。

但说实话,看了《好东西》的一些涉及影片内容的宣发短视频,我竟然提不起兴趣,主要是懒得去听那些,用笑话段子包装过的没有营养的“说教”。

我想,这可能是《好东西》这部电影,以及这类女性电影的通病,即评分极高,票房却上不去,是因为它属于一个小圈子里的自嗨。

自嗨虽然爽,但要想破圈,要想让不关注女性话题的人关注女性话题,需要的不是矫饰的“好东西”,而是直面现实的“真东西”

全文完

本文作者:哲空空,蓝钻故事主编,午夜遛狗的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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