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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福 编辑｜朴芳
姗姗来迟的破亿。
来到上映第五天，《焚城》的票房终于突破了亿元关口。这部豆瓣评分高达7.6的灾难题材电影，作为近年来罕见的高口碑港片，扛住了来自冷档期的高压，成功逆袭打破了《毒液：最后一舞》的统治大盘局面。
但与此同时，仍然有不少观众为这部影片当下表现略显遗憾，认为其内容品质值得走得更远。
究竟是超出预期还是低于预期？《焚城》或许需要一个更准确的评价。
套路，没那么容易反
尽管有不少网友都在感叹《焚城》的生不逢时，但市场因素之外，这部影片身上仍然存在着许多“不完美”。
一部影片最先能吸引观众的就是片名、题材以及主创阵容，而这通通没有变成《焚城》的有效增量。
由香港导演执导的灾难片曾经是观众争相追捧的类型，涌现了《烈火英雄》《中国机长》等多部口碑票房双收影片。然而伴随着近年来同质化项目增多，观众审美疲劳加剧，港式灾难片基本盘持续萎缩，吸引力不再。而《焚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市场。
至于主创阵容，作为第一男主角的刘德华毫无疑问是这部影片的头号卖点。像他这般既有国民度又有路人缘的演员在国内屈指可数，但近年来愈发高产的他，也逐渐陷入了主演项目频频品质不足的境地。
2023年到2024年这两年间，已经有7部由刘德华担任主演的影片上映。除了国内TOP1科幻IP《流浪地球2》以外，仅有这部《焚城》豆瓣评分达到了7分以上。剩余影片中大多口碑票房平平，还出现了《潜行》这种仅有5.0分的标准烂片。
尽管对于刘德华这种已经出演过一百多部影片的演员来说，烂片既不是他第一次演，也不能代表他接下来项目的水准。但频繁的曝光和项目品控的不确定性，还是会在一定程度上消耗掉观众对刘德华主演影片的信任。
特别是《焚城》导演潘耀明的上一部执导影片《别叫我“赌神”》的豆瓣评分仅有4.8，很难在这部影片释出真实口碑前为观众确立信心。而影片的其他主演阵容，虽然不乏白宇、莫文蔚、谢君豪、林保怡这样的实力型演员，但终归无法承担扛热度、扛票房的重任。
类型基本盘不足，扛票房的人扛不起票房，《焚城》第一招棋就落了半手。
其次再说影片本体。
一向严苛的豆瓣都给了高分，《焚城》的高品质毋庸置疑。
但口碑却无法全权代表影院广大普通观众的审美。以刘德华主演作品为切口，我们观察了他近两年间主演7部电影的猫眼想看受众分布情况，《焚城》算得上是他近两年来“最不下沉”的一部作品，一线城市想看观众占比达到17.4%，而在其他影片中一线城市想看观众最多只能达到14%+。
换句话说，《焚城》是一部更迎合迷影群体的港片。
而成功撬动影迷群体的内容落点主要在于影片的选题与叙事。
一方面，影片选题基于香港真实存在的电子垃圾回收站、核泄漏问题进行延伸，相较于大部分强商业性港片来说，《焚城》的内容更加落地，有深度可挖。
另一方面，《焚城》的故事也罕见地展现了灾难事件背后的“特权阶级”，将香港政府高层权力之争以及官商勾结等博弈深刻诠释。灾难为表，内里还有更值得挖掘反思的深层次主旨。
这种相对精准的尺度把握，让我们看到了现有行业环境下灾难题材叙事的一种可能性。这恐怕也是最让影迷们喜出望外的一点。
但这并不足以让更多普通观众成为这部作品的拥簇者。
大量的文戏为这部灾难港片带来了灾难之外的看点，丰富了影片的可看性，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消耗了影片的商业色彩——这其实与港片核心受众的观影诉求相悖。
同时在故事的主线，也就是消防小队深入现场救援的故事叙事上也仍然存在着港片老套的问题。需要奇观时加点爆炸，需要煽情时加点牺牲，若是没有政府线文戏的支撑，《焚城》恐怕要变得更加无趣。
当然，如果你怀揣着观看一部严谨、真实的核辐射灾难大片的心理预期来到影院，《焚城》就更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不科学，反逻辑，归根结底，它也只是一部普普通通的商业片而已。
这些短板中究竟哪一条更加致命其实并不重要。无论是哪一层面的原因，都足够成为这部影片出圈的阻力。
只能说，观众不选择的每一部影片，自有观众不选择的道理。
冷档期爆款的门槛
犀牛君始终认为，市场环境差只是一个相对概念。
糟糕的档期环境或许会让一部预期更高的影片无法发挥出全数潜力，却很难埋没一部真正的观众之选。
在特殊三年间，即便全国影院常年处于营业率参差不齐的状态之中，冷档期仍然能够涌现许多惊艳之作。
20年的《除暴》、21年的《扬名立万》，去年的《拯救嫌疑人》《涉过愤怒的海》《河边的错误》……尽管没有假日档的保驾护航，冷档期依旧能够成为好项目的温床。市场环境可以作为影响因素，但永远不会成为决定性因素。
《焚城》没能成为体量更大的爆款，无非就是这部影片品质在广大普通观众心中还不够好。
但退一步来看，《焚城》当下的市场表现也没有脱离行业最初的预期。
根据几家行业媒体、机构的映前预测票房区间，目前这部影片的市场走势与预测实现了基本重合。或许映前阶段行业并未预料到这部影片能够获得如此之高的豆瓣口碑，但相对的，行业同样没有预料到高口碑并没能为这部影片带来更多票房层面的加成。
《焚城》就是这样一部既没有超出预期也没有低于预期的项目。
然而对于行业而言，这部内地香港合拍片显然还有着更深远的行业价值。在灾难叙事接连碰壁、商业港片陷入创作窠臼的大环境下，正是《焚城》这种项目的存在，才能继续赋予从业者打破现状、持续创新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