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进入“纵深”,第二部近看战场、人与情感的立面

《志愿军》进入“纵深”,第二部近看战场、人与情感的立面

《志愿军》从第一部到第二部,完成的不仅是时间线、逻辑线的推进,更凸显的,是系列作品中,战争叙事视角与表达维度的变化。它从第一部的“全景”,向第二部的“纵深”,变得更近了:更多的贴身肉搏,将战场上值得被关注的真相更鲜活地展开于观众面前;更近的牺牲,哪怕只是平白陈述,都能刺痛双眼;更近的动人细节,用一颗糖、一朵花,不经意间在心里激荡涟漪。

作者:木刃‍‍‍‍‍‍‍‍‍‍‍‍‍‍‍‍‍‍‍‍‍‍‍‍‍‍‍‍‍‍‍‍‍‍‍‍‍‍‍‍‍‍‍‍‍‍‍‍‍‍‍‍‍‍‍‍‍‍‍‍‍‍‍‍‍‍‍‍‍‍‍‍‍‍‍‍‍‍‍‍‍‍‍‍‍‍‍‍‍‍‍‍‍‍‍‍‍‍‍‍‍‍‍‍‍‍‍‍‍‍‍‍‍‍‍‍‍‍‍‍‍‍‍‍‍‍‍‍‍‍‍‍‍‍‍‍‍‍‍‍‍‍‍‍‍‍‍

编辑:蓝二‍‍‍‍‍‍‍‍‍‍‍‍‍‍‍‍‍‍‍‍‍‍‍‍‍‍‍‍‍‍‍‍‍‍‍‍‍‍‍‍‍‍‍‍‍‍‍‍‍‍‍‍‍‍‍‍‍‍‍‍‍‍‍‍‍‍‍‍‍‍‍‍‍‍‍‍‍‍‍‍‍‍‍‍‍‍‍‍‍‍‍‍‍‍‍‍‍‍‍‍‍‍‍‍‍‍‍‍

版式:王威

《志愿军》进入“纵深”,第二部近看战场、人与情感的立面

整个抗美援朝战争共有11场大型战役,松骨峰战役与上甘岭战役经常被影视文学作品呈现,也就更为大众所熟悉,但不同的战斗有不同的侧重点,有着不同的军事战略与人文闪光。

陈凯歌导演的《志愿军》系列便顺着时间线,以三部曲的形式呈现出不同阶段的战役,更立面地还原遥远但深刻的烽火年代。

第一部《志愿军:雄兵出击》重点呈现入朝首战的温井之战,以及二次战役中的松骨峰、龙源里、三所里的战役。战役作为叙事背景的一部分,在第一部中更多是为了表明抗美援朝为什么要打的原因以及决心。

第二部《志愿军:存亡之战》则弱化了全景式的展现,变得更为聚焦,重点呈现了一场战役——铁原阻击战;重点呈现了一家人——李想、李晓、李默尹。

电影整体变得更近了:更多的贴身肉搏,把战场鲜活地搬在了观众面前;更近的牺牲,哪怕只是平白陈述都能刺痛双眼;更近的动人细节,用一颗糖、一朵花不经意间在心里激荡涟漪。

因为近,所以观众更能明白,志愿军们到底背负了、失去了,又成功得到了什么。为什么赢,为什么必须赢。

近身肉搏,拉近战场

《志愿军:存亡之战》开篇就给出了一个信息: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下台了,继任者是马修·邦克·李奇微。

新的敌人,意味着新的困境。

此前的麦克阿瑟,傲慢轻敌导致了失败,李奇微则谨慎了许多,不再硬碰硬,而是细细研究,判断出志愿军后勤补给不足的事实:中国志愿军只能作战8天,且每天行军不会超过20公里。李奇微称其为“礼拜攻势”。

既然物资不够,那么针对方式就是拖:志愿军进,美军就退,耗一星期趁着志愿军弹尽粮绝时反攻。

美军的装备仍然强大,战术更犀利了,五万的兵力甚至是志愿军的两倍——也就是说,敌人更强了。

司令员彭德怀命令撤退,但是铁原城的伤员和物资被撤走需要时间,需要有人在前线挡住进攻争取机会。这就是傅崇碧率领的63军的主线任务,守护铁原城。这也是第二部的副标题叫做“存亡之战”的原因——如果这次守不住,志愿军再无机会。

主创做了大量的背景研究工作,确保真实感,让电影里的情节基本都有史实对照:朱亚文饰演的军工专家吴本正,亲自来到了一线,才发现理论与实际相差甚远,

明明自己的无后坐力炮有百米射程,战士们却选择近距离开炮;掷弹筒爆炸后波及范围的半径可达20多米,战士们却在相距10米的时候才使用,导致了大量的牺牲。为什么会有“抵近投弹”这个行为?吴本正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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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线才发现,答案非常简单:志愿军的武器弹药奇缺,战士们也缺乏实弹训练,反坦克手榴弹与仿制的巴祖卡火箭筒离得远一点可能就打不准。

害怕浪费枪火,为了确保功效,战士们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珍贵的炮弹有效摧毁敌人的作战单位。

真相揭晓的那一幕,告诉吴本正抵近投弹缘由的战士,就牺牲在了他眼前。用血肉之躯去阻挡坦克的瞬间,画面那么近,坦克几乎就碾压至观者眼前。正是这份凸显战争紧张和观感强度的近,让观众们切身体会了战争的艰难所在。

电影中有非常多近身肉搏的镜头,无论是丛林战、阵地战、地道战、水路战,志愿军们巧用地形声东击西,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绝伦的潜入割喉。虽然比起第一部少了些大场面的战争镜头,但肉搏战给予了更为激烈的感官刺激。其中也透露出了一种以小博大的战争智慧。

同时,这样意味,哪怕是一种志愿军牺牲最少的战斗方式,也如此惊心动魄,如此艰难,让胜利显得更为可贵。这样的情绪,创作者几乎无需渲染,直白呈现就能攫住呼吸。

《志愿军》进入“纵深”,第二部近看战场、人与情感的立面

更小的寄托,更具象的家

《志愿军:存亡之战》开场时,一群白鸽低空飞过,北京的胡同口露出一户人家。院子里,身着军服的父亲喜悦地走出家门,迎面而来的是久违的儿子。

这是李默尹、李想父子;这也是哥哥第一次见到失散多年的妹妹李晓。在第一部《志愿军:雄兵出击》里,作为同声传译的李晓,就曾在办公位上挂着一把钥匙,一句台词“这是我家门钥匙,另一把在我爸手里,他在朝鲜”,勾连起第二部的情节。

好不容易团聚的一家人,却因为战争,不得不再次分别。李默尹是军委参谋,一直处于朝鲜前线;李想作为63军188师的一名营教导员,追赶着父亲的步伐;李晓作为翻译,也一路跟随。三人的聚与散,成了贯穿全片战场的暗线。

《志愿军》进入“纵深”,第二部近看战场、人与情感的立面

电影用了一些小物件,串联着这家人情感的流动。

先是一颗糖,由彭德怀给了李默尹,李默尹辗转几次给了李想,在最后一次分离之际,李想喂给了妹妹李晓。那是全片一家人最后相聚的一刻,炮火已经在四周炸裂,李晓忍着眼泪说了声好甜。

再是一朵花。刚接到任务时,李想即将奔赴战场,初次相认的妹妹在李想水壶上插了一朵小红花。后来,李想将它做成了干花,加在了笔记本中。电影的最后,铁原前线一防即将失守的危急关头,李想拿出了这朵花,让身边的战士们都嗅一嗅。

花香早已远去,但战士们嗅到的,是家的味道。

为了此刻与未来的家,大家再次跃起,准备拼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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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回,夜袭美军坦克阵地那夜,天空不作美,大雨倾盆,浇灌着躲在战壕的志愿军。原本更险峻的天气,一个战士却说,泥土的气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天是芒种,战士们纷纷回忆起家乡更具体的样貌:河南种大豆,江西种芝麻……

两军对峙时,李晓为了干扰敌军,甚至用广播在阵前唱了首《黄河大合唱》中的《河边对口曲》。这首歌讲述的是两名战士一同上太行山打鬼子,约定都要活着回到老家。一瞬间,千百人一起合唱。

电影中还有一个情节,为了帮孙醒唤回记忆,战士们拿出了一张报纸。报纸上,写着所有人都在课本里学过的,那篇熟悉的《谁是最可爱的人》。

正是这些在战场中闪着光的小小寄托,成了电影中坚韧的丝线,引导着情感流动。由最贴近观众生活的情节,勾勒出战场的另一面:正是为了守护每一个小小的家,这场战争才必须要赢。

从松骨峰到铁原,《志愿军》的故事到了第二部,不仅仅是战线的推进,也更是志愿军自身的精神传承。这也更让人期待,到了明年三部曲的收尾之作,观众还能再次领略到怎样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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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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