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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泰的爱情与玫瑰的爱情，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文/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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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我的阿勒泰》电视剧刷屏，热度还没完全散去，刘亦菲主演的《玫瑰的故事》最近又闪亮登场。《我的阿勒泰》一共8集，我比较早地看完了，综合来看，我很喜欢这部电视剧，画风比较贴合李娟原著的风格，创作团队也非常努力地拍出了一部清新脱俗的边塞散文诗般的浪漫剧集。截至6月12日，该剧豆瓣评分从开分时的8.5涨至8.9，成为2024年国产剧豆瓣评分第一名。其他剧情不说，李文秀和巴太的感情线很打动人，尤其是俩人坐在横卧的老树上聊天的画面，颇有些美国经典电影《怦然心动》的既视感。纯情浪漫的文秀，质朴帅气的哈萨克小伙巴太，他们羞涩的表情，躲闪的眼神，让我这老阿姨都想恋爱了。文秀和巴太的爱情是朦胧而含蓄的，他们彼此有意，在相互已经明了对方心意以后依然非常拘谨，唯一一次，巴太想亲一下文绣的脸颊，还没亲成。这样的细节处理也完全符合电视剧总体风格和基调，试想如果文秀和巴太刚一表白就天雷地火一番，是不是有种大型翻车事故现场的感觉。
《我的阿勒泰》剧照 图源网络
这种事故感很快就出现了。最近被网友们疯狂吐槽的就是《玫瑰的故事》，刘亦菲饰演的女主玫瑰和庄国栋彼此心动本无可厚非，几次见面好感度加深，随后信息联络，感情迅速升温也顺理成章。但是俩人都没正式约会呢，男主就接个女主飞机，情到浓时在电梯里开始热吻，也行吧，两情相悦，问题是后边怎么直接就吻到床上去了？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什么节奏啊！据网友统计，接下来的四集里俩人热吻27次，这就有点超标了哈。虽说热恋嘛，无时无刻不想黏在对方身边，但是电视剧这个表达方式还是让观众不适。说实话，我看了前几集，除了感觉刘亦菲长开了，成熟了，很美很飒以外，爱情戏实在无感，拍的太水了，每场吻戏都没拍出迷恋和爱的诱惑感，难道我的荷尔蒙消退这么快吗？还是导演刻意让刘亦菲开荤，过过嘴瘾，毕竟之前总演清纯玉女，这下敞开了祸祸几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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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两部电视剧的故事背景设定都是2001年左右，阿勒泰的姑娘小伙的爱情像一盒香草冰激凌，甜蜜却不腻，还有回味和期待。玫瑰的爱情像麻辣火锅，直接辣翻天。很有意思。在同一个国家同一时间，爱的感觉怎么这么不一样呢。我试图找找这个差距，哪里出了问题。
觉得主要就是观念的差异。在改开之前，经历了文化大封锁，人们的思想极端保守，男女关系几乎退回到授受不亲的地步。直到1980年新中国第一部爱情电影《庐山恋》上映，出现了新中国银幕第一吻。片中，张瑜饰演女主角周筠在郭凯敏饰演的男主角耿桦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尽管这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动作，然而在那个时代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不过那时候我年纪尚小，尤其是偏远小县城的风气一直非常保守。
《庐山恋》剧照 图源网络
我记得我们生理卫生课那几个重要的章节根本没讲，我到了16岁也没搞懂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很长时间我都以为男女睡一块就能怀孕。因为电视剧就那么演的，俩人躺在一起，把灯一关，然后切换个空镜头，再下一个镜头女主就怀孕了。
记得最搞笑的一件事。90年的时候我在读中专，我们是初中毕业考的，所以年纪都不大。有一天在教室的过道上突然出现个东西，不知道谁掉的，仔细一看是一块卫生巾，女生认识，但是不好意思捡，就都当没看见。我班一个小男生，是年纪最小的男生，他捡起来看了半天，后来终于恍然大悟似的，立马又给扔地上了。把我们一众女生逗的，笑又不好意思笑，都憋着，后来好像是被女团支书拿走了，才算解决了这件尴尬事。
其实那会影视剧的尺度已经逐渐加大了。80年代后期电影从吻戏，到露点，到裸戏，到床戏，到激情戏逐渐升级，《古今大战秦俑情》《老井》《苹果》，最高限制级到了《色戒》一路开挂。人们的保守思想也一点点褪去，对屏幕上的卿卿我我，亲密接触逐渐淡定。但我小时候最怕的还是和父母一起看电视剧，突然冒出场亲热戏，就会觉得尴尬得不得了。还有，最终解开我生孩子之迷的还是偷看了大姐新婚时发的一本夫妇育儿的指导手册，总算偷着摸着看明白了。可见那时候两性科普比影视落后。好在那时候互联网逐渐兴起，很多内容都可以从网络获取了。
《色戒》剧照 图源网络
到了2000年前后，我们70后正是风华正茂，与玫瑰和文秀没差几岁，完全属于同代人，那时候我们也正是婚恋的黄金年龄。改开二十年，经过电影、电视剧、小说等文学艺术作品的熏陶，迅速打开思想禁锢的大门。琼瑶、亦舒的爱情小说也启蒙了几代大陆女孩的爱情观和婚姻观。但与现在的年轻人相比，我们对婚恋的态度依然是保守的。
恋爱的三部曲大体是不能省略的，第一步，经人介绍刚认识有好感，得先谈，彼此了解兴趣爱好，家庭背景，都很满意的话才能到第二步。吃吃饭，拉拉手，送送礼物，等合适的时机才可能拥个抱。第三步关系逐渐稳定，即将要谈婚论嫁了，才能接吻，至于婚前是否发展到滚床单，就因人而异，有保守的，有相对开放的，还要看彼此对婚姻承诺的信赖程度，毕竟2000年时人们的思想里还有较强的贞操观念，对女性依然是很大的束缚。这是我的主观感受和观察情况。结果刚刚发现一组数据，让我很觉不可思议。
李银河在2005年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她曾在北京做调查，发现有婚前性行为的女性仅占15.5％，2003年前后上海计生委公布在婚检中得到的数据，有婚前性行为的女性已经占到69％，“一年以前我在网上看到广州女性的这个数字更高，有86％，单从数字上直追西方性解放水平。”那就是2004年，这个数据与我的直观感觉差别很大，或许大城市和闭塞的小城这个数据就应该差别很大。
仔细想想，对亲密行为的接受程度存在观念上的差异，主要体现在城市和乡村的差异，发达地区和落后地区的差异，教育背景的差异，经济条件的差异。毕竟，那时候如果身处大城市，受过大学教育，家庭养育也比较开放的话，像玫瑰和庄国栋，他们的婚恋观念就会比文秀开放得多，而偏僻落后的阿勒泰，没上过大学的文秀和巴太也就必然表现得克制保守。那也就不难理解玫瑰和庄国栋的一见倾心，直接滚床的行为了。
这种观念差异，直到互联网的彻底普及而被逐渐抹平。千兆光纤入户和4G/5G网络的全面覆盖与不断地升级换代，智能手机的推陈出新，通信资费的一降再降，让全体国人享受到了移动互联网的畅游自由。前几天余秀华接受一个采访，被问到她居住在乡村，却一点不闭塞，她就谈到是互联网给她提供了实时获取信息的便利条件，让她在家就知天下事。从这个意义上说，通信上的一视同仁，解除了一种不平等，即信息的不平等。虽然还有微小的差异，如现在按用户嗜好推送信息的问题，但从总的信息提供架构来说，已经具备了信息平等的外部条件。
好像扯得有点远了。总之，2000年左右是影视剧非常喜爱取材的一个时代，《狂飙》《漫长的季节》《繁花》《我的阿勒泰》《玫瑰的故事》以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故事情节，展示了那个年代身处不同地域的人们的思想观念、生活方式及时代机遇，也给我们带来了很浓的年代感和时代氛围。一晃我们也年近半百，回望青春时光，不禁感叹，在激情燃烧的岁月，我们也曾奋不顾身地爱过，恨过，挥霍过感情，所以，年轻真好！且爱且珍惜吧。
作者简介
绿风：在知识面前，更愿了解常识，在道德面前，不忘记美。个人公号：鱼的人间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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