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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科举是一个小高潮,其中的学子众生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范闲负责春闱科举,他关注到具体的学子,是因为之前的史家镇灭门。史家镇是二皇子和长公主勾结北齐转运货物的边贸小镇。但是,在太子赶去找证据的时候,全镇的人都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这是太子告诉范闲的结果,实际上二皇子只是吩咐消除证据,是太子吩咐放火屠镇,只为了坐实二皇子在范闲心中的丑陋印象。
可太子没想到,史家镇还有一个活口,就是上京赶考的学子史阐立,他躲过了这一劫。
史阐立来到京城参加春闱科举,住进旅店就被范闲加以保护了。范闲本想告诉史阐立,史家镇灭门的事情,可看到学子参加科举的不容易,便决定先按下不提,准备等到考试完再谈案子。
因为史阐立,范闲知道了同屋居住的其他三个学子的名字,侯季常、杨万理还有成佳林。
这四个人当中,成佳林一直没有出现,只是活在其他三个学子口中的人。这一细节,只能等到剧播完再得结论,也可能是伏笔,也可能是不需要出现的角色。
史阐立,侯季常、杨万理三位都属于寒门学子,也因为和范闲有了交集,被人称为范闲的三门生。但是,他们之间也有贫富差异,并不一样。
史阐立寒门里的寒门,一穷二白,温饱都解决不了,得在店里洗碗,去礼部干活来维持生计。杨万理比史阐立好 一丢丢,温饱勉强能解决却没有更多钱去点蜡烛看书,坐在店里的廊檐下借光看书。
三个人当中,侯季常的经济条件属于好一点的,既能解决温饱也能让自己维持基本的赶考各项开销,甚至还有钱买烧鸡改善一下伙食。
所以说,侯季常去礼部干活的目的,并不像史阐立和杨万理是真的需要钱维持生计,他是为了在礼部尚书面前露脸。
侯季常知道自己是寒门子弟,一没钱铺路二没人脉资源,但他也深谙科举之道,所以找到了让自己露脸的机会,就一定要抓住。
看着侯季常为了露脸像耍宝一样的伎俩,拙劣都谈不上,更多是可笑。但对于侯季常来说,一个身居底层急于想上位的人,也只能想出这一招了。
侯季常的可悲之处就在于此,他让范闲帮忙,让同伴帮忙,和他一起抬着木头在礼部尚书的附近走来走去,侯季常三个字喊了一遍又一遍,他以为这样就能引起礼部尚书的注意,记住他的名字。
结果呢?在上位者眼里,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根本就是空气。
当他请范闲帮忙抬木头,故意大声说出自己辛苦的时候,他以为礼部尚书听到了,实际上礼部尚书睡着了,根本没听到。
当他告诉其他两位学子和范闲,来礼部干活是为了露脸的时候,礼部尚书拿着这些干活的学子名册,认为都是可以划掉不录取的,因为都是寒门子弟。
当侯季常的名字被喊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礼部尚书和范闲正在较劲,估计也只有范闲能听到他的名字。
现实就是这样,圈层不一样的时候,站位不一样的时候,认知是无法达到一致的,所以不要试图用下位者思维去揣测上位者的想法。
对于寒门子弟来说,钱和人脉都没有,那就像杨万理一样,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杨万理偶遇范闲,范闲还请他喝酒吃饭,算是有了一饭之恩的缘分。这一点没有逃过侯季常的眼睛。
考完试的第二天,侯季常请吃烧鸡,这一段细思极恐。侯季常本无意请两人吃鸡的,因为这只烧鸡是藏在怀里的,而且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剩一小半了,但是侯季常说这是他特意买来请大家一起吃,庆祝考试顺利结束。
为什么侯季常会这样说,只因为史阐立闻到了烧鸡的香味,才让侯季常不得不拿出来。但是,他不会白拿出来的,他给史阐立的是一只鸡爪子,但是给杨万理的是鸡翅。
不过,他给鸡翅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显然是给杨万理说的。他提出四人一起去见范闲,拜师。在他看来,四个人当中,只有杨万理和范闲最熟悉。
杨万理说要拜会也得等放榜之后,而不是现在。一句话说出来,侯季常手中的鸡翅都不想给杨万理了,是杨万理硬拿过去的。
侯季常心机重却无脑,杨万理思路清晰正直坦诚,史阐立的思维并不是很清晰的那种,他经常会被别人忽悠,胸无城府。
到了放榜之日,除了史阐立,其他三人都高中,尤其是杨万理是第五名。放榜之日,几家欢喜几家愁,也再现范进中举的场景。
有没有注意到,这位老者高中后开心地晕过去,和前面细节有呼应。在史阐立刚入住旅店的时候,路过几位学子。
一位年老学子指着墙壁上往日高中的学子名字说,这个人乡试的时候,还落后我很多名次,但是会试的时候,一举高中。这说明什么?春闱科举舞弊已经很多年了。
可这一次,范闲让春闱科举做到了真正的公平,结果就是这位老者高中了。
再来看三位学子的反应,当然是安慰落榜的史阐立。其实,史阐立并不擅长读书,在礼部干活的时候,他一眼就能分辨砖料的不同,他擅长经营商道,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侯季常安慰完史阐立,立刻就把杨万理拉到一边,这一刻让史阐立和屏幕前的我们感受到,圈层划分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上一秒还是同住一个屋一起赶考的同窗好友,下一秒就是无法共谈人生的陌路人了。
侯季常又向杨万理提出,一起去拜访范闲的事情,还塞给杨万理半块饼。只能说侯季常也是一个非常自卑的人,想认识范闲,却一点底气都没有,他忘了他也是和范闲说过话,范闲认识他的。
在侯季常眼里,史阐立落榜了就没有一起谈事的资格了,他着急去找成佳林落实行程,而杨万理把饼拿给了史阐立。
史阐立说他也想去谢谢范闲,杨万理说没问题,一起去。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考没考中都是可以拜访范闲的,都是可以表达自己谢意的。
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三个人的命运结果。所谓人脉圈层,你在意就会处处有处处束缚你,你不在意,就会发现人与人之间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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