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凤的一声吼,台上讲话的阿芳挂不住脸了,把麦克风交给主持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阿伦和几个朋友以及老丈人家的几个亲戚也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阿芳问:“阿伦,怎么回事?谁呀?”
“那个......”
“那个鸡毛啊?怎么回事?你不要脸是吧?”
“不是,我上回那个小买卖亏了。我不是想能能骗一点是一点吗?从她手里骗了点。”
阿芳一听,“骗多少?”
“三百万。”
陈芳看了看两人,说:“你们俩没少运动吧?”
阿伦说:“没,没。是跟她借的。”
“放屁!今天你他妈让我丢人丢到家了。赶紧去解决去。这边今天晚上全是我家里亲朋好友,我爸也在这呢。阿伦,你他妈干这种丢人事......你赶紧过去解决,别让她过来,给我把她撵走。”
阿伦领几个朋友往前一来,说:“你怎么过来了?”
三凤说:“还钱。”
“什么钱呢?”
“你说什么钱?你别让我在这吵吵。”
“别吵吵。老三,我俩出去说行不行?”
“你给不给?”
“不是,我俩出去说。”
三凤立即大声说道:“哎,这个阿伦跟我......”
阿伦连忙拦住,“不是,老三,你怎么这样呢?老三......”说话间,阿伦伸手拽三凤了。
三凤手一指,“你他妈别揪我。”
“老三,你跟我......”
三凤抬一手巴掌,把阿伦扇翻在地。
阿伦的朋友过来拉着三凤。三凤说:“你们他妈今天谁敢动啊?你们都是他朋友是吧?我不想把事闹大,我也看出这场面挺大。阿伦,你他妈给我还钱,三百万少一分你试试。你不怕丢人,我更不怕。”
陈芳一招手,十多个好姐妹和给娘家看家护院的社会老肥过来了。
老肥膀大腰圆,身高一米九十多,身边跟着一帮兄弟。老肥手一指,“哎,别以为你是一个妇人,我不会揍你啊。你消停一点,听没听见?”
看着三凤,阿芳问:“你哪来的?”
“这是你老公吗?”
“对,他是我老公。”
三凤说:“他欠我钱,三百万。我拿到钱就走。”
阿芳问:“你俩是有字据,还是有欠条啊?你凭什么说阿伦欠你钱呢?我今天要不是看你是个女我,就今天你这样,早就打你了。听懂没?要识相的话,给我滚蛋,别再来了。你要不瞎的话,能看见我身边这帮人,打你就跟捏蚂蚁一样,能把你从楼上扔出去,你信不信?”
三凤一听,说:“玩社会啊?玩社会你们都得死。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他妈是谁,你给我滚出去。”
二肥朝着兄弟一挥手,“去把她拽出去。”二三十个小子过来了,三凤往后一退,手一指,“哎,我告诉你们,我来就是没想把事闹大。这事太小,我他妈不想跟我哥们说。你们他妈想打我呀?听没听过加代?试试啊?连我都敢打?”
对于二肥这个级别的社会人来说,加代是望不可及的人物。二肥听说过加代,但是没有接触过。没等二肥有所反应,旁边一位身穿酒红色风衣,里面一件高领毛衫的男人站了起来,娘娘腔地说:“哎,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来到跟前,上下一打量三凤,伸出右手,“你好。”
三凤不友好地骂了一句,“你妈好!”
“哎,真没礼貌。”转头说:“阿芳,等一下。”
“不是,夏哥,你认识啊?”
“等一下,等一下。”又往前上了一步,“你好,我姓夏,是在珠海开商贸公司的。你认识加代啊?”
“怎么的?”
老夏说:“加代是我的朋友,非学好的朋友。握个手可以吗?”
三凤一听,和老夏握了握手。老夏说:“你出来跟我说,我不撵你走。具体什么情况,你跟我聊聊行吗?你放心,我不会骗你。你听我说话的声音,我也不会骗你。你跟我走吧,我不骗人。”
老陈说:“三姐,这是夏总,在珠海挺有段位,是非常有钱的大老板。”
三凤这才将信将疑地跟着老夏出了宴会厅。来到走廊,老夏说:“我听你大喊大叫半天了,什么情况啊?你提到加代了,那是我心目当中特别敬佩的哥们。怎么回事?”
三凤说:“她老公欠我钱。你也听不见了,说我他妈无凭无据,不打算给我了。”
老夏问:“多少钱呢?”
“三百万。”
“那你为什么给他三百万?”
“我不看中他了吗?”
老夏一听,“你看中她老公了啊?”
“嗯。是她老公先勾引我的。”
“怎么勾引的?”
“他上我酒吧去。我一看他长得挺好看,我就过去给他加了一个果盘。我一坐下,他就把我手攥住了。他一攥住我的手,我就像过电似的,全身酥软了。”
“啊,我明白。就是舒服了。”
“差不多吧。就这样认识了。第二天,他就约我出去,我们就天天吃饭聊天。”
老夏问:“睡过没?”
三凤不说话。老夏一看,说:“肯定睡过。要不然你不会给他拿这些钱,是不是?”
“嗯。”
“完全理解。这样,你跟加代真是朋友吗?”
三凤说:“我给你看电话号码。”
“不用看了。我听你说话也是北京口音。我看你为人也挺豪爽。就这样的人,你能借给他三百万。你肯定人也不差。这钱我帮你要,我也不用你感谢我。等你回北京了,你跟加代说一声啊,珠海老夏心里挺挂着他。”
“不是,大哥,你看我这......”
老夏一摆手,“不用感谢我。这算个什么呀!我也挺讨厌骗子的。”
老陈蒙圈了,说:“谢谢夏总。”
“没事,没事。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