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对影片直接给差评，还是“导演是谁”的戏谑，其背后似乎都是对包贝尔本人的不满。作品一部接一部扑街的包贝尔没有观众缘，却总有新片上映，这到底是为什么？
作者|李安
编辑|艾芙芭
电影《动物园里有什么？》已经上映17天了，但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该片票房不足9000万，豆瓣评分5.0。随便一搜，“烂片”“侮辱人”等形容在评论区随处可见，一星打分也是整齐排列。
这让人很好奇，“动物园”里到底有什么？答案是：有包贝尔。
主创人员的名单中，包贝尔是男一号，但是该片导演“安小满”竟然全网查无此人。于是，舆论一面倒猜测导演也疑似包贝尔本人。
关于包贝尔就是安小满，某影评人给出了有理有据的说法：包贝尔的成名作《复活的三叶虫》里的角色叫齐小满。包贝尔参加《导演请指教》时拍过一个短片叫《漫长的别离》，片子是在鞍山拍的，拍这短片时他正在鞍山拍《动物园里有什么？》。鞍山+小满=安小满。
豆瓣《动物园里有什么？》截图
戏里的人套着动物皮装动物，戏外用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物来填充“导演”的身份，戏里戏外形成了一种古怪又不讨喜的互文。
无论是对影片直接给差评，还是“导演是谁”的戏谑，其背后似乎都是对包贝尔本人的不满。作品一部接一部扑街的包贝尔没有观众缘，却总有新片上映，这其中颇有些“你看不惯我却干不掉我”的意味。
不讨喜却不消失，一直“努力自证”却屡屡失败的包贝尔，究竟为什么不讨喜？又为什么一直有片拍？
越努力，越烂
出道21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继续教育学院大专班，严谨地说并不算科班出身的包贝尔参与过将近150部影视剧和综艺作品。
没人能否认他的努力，只不过大部分作品都被贴着烂片的标签。这些作品里豆瓣评分高于7.5的有一部分是综艺，另一部分则是2010年以前的古早电视剧，比较近的一部是2021年他客串出演的《你好，李焕英》。
要盘一盘他本人主演的影视剧作品，豆瓣评分会掉到5分以下，口碑更是一落千丈。
豆瓣截图
比如3.6分的《我的女友是机器人》，3.5分的《武林怪兽》，4.4分的《阳光姐妹淘》，4.7分的《大红包》……
因为拍烂片的水准稳定，甚至被不少观众作为评定影片水准的风向标。如果一部影片有包贝尔参演，番位还靠前，这部片子大概率“完蛋了”。
在拍烂片的路上疯狂提速，包贝尔对翻拍也有着相当大的执念。
正在上映的《动物园里有什么？》便翻拍自韩国电影《秘密动物园》（豆瓣6.6分），影片投资过亿，集合宋晓峰、潘斌龙、贾冰、魏翔、常远、王千源等多位实力派演员参演，预售票房仅拿到44万的成绩。按照平台最终预测票房9000万和票房分账规则核算，该片或面临至少7000万的亏损。
《动物园里有什么？》和《秘密动物园》
而同档期包贝尔参演的另一部电影《极限奇援》则更是惨淡，讨论度还没有“动物园”高，上映12天累计票房6.9万。2024年1月的院线可谓帮包贝尔坐实了“烂片王”的称号。
让包贝尔一头扎进翻拍执念的源头要追溯到2019年他主演的电影《“大”人物》，影片翻拍自韩国电影《老手》，而包贝尔饰演的坐拥亿万家产的纨绔子弟赵泰在韩版电影中是由忠武路最年轻的影帝刘亚仁饰演的（刘亚仁也已经自毁前途）。
最终影片收获将近4亿票房，归其原因并非是观众接受了包贝尔，《“大”人物》票房不错主要是因为片方营销了“暴打包贝尔”的点成功出圈。
《“大”人物》宣传物料
不知道是不是现实生活里想打包贝尔的人确实很多，而这些人一窝蜂地涌进电影院去先过个眼瘾，看完发现王千源和王砚辉确实演得不错，总之跟包贝尔的演技没啥关系。
《“大”人物》让包贝尔看到了复制成功的可能性，赶紧拍了另一部翻拍作品《大红包》，在2021年春节档前的冷档期上映，喜剧类型加上“大红包”的美好寓意，以及2020年春节档的缺失，竟然最终收获2.35亿票房。
《大红包》剧照
只不过从概率看，包贝尔的“成功”实在是要凭借机缘与运气，偶然的一两次成功也无法逆转他逐渐丧失的观众缘。
而无论是否翻拍，他的大部分作品都以翻车收场。越努力越烂，甚至让他无法像其他演员一样凭努力博取一些好感分，更多时候观众希望他停止努力，从番位前列中“消失”。
讨厌他的人，在为他买单
内娱有多卷？稍稍松懈就有可能被遗忘的例子不胜枚举。有人因为“做错事”一夜之间从顶流跌落谷底，有人因为“不够努力”而被粉丝劝退圈……但是包贝尔似乎一直在证明一件事，虽然越努力越烂，但是似乎越努力也越不缺片子拍。
即便一直努力挣扎在票房百万、豆瓣4-5分的作品里，即便每次出来都有人问一句“为什么烂片王包贝尔还有戏可拍”？不可否认的是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客串，包贝尔总能挤进一些喜剧或相关类型作品里。
事实上，包贝尔1月份差点有三部影片上映。除了《动物园里有什么？》《极限奇援》之外，还有一部宣传号称信息量很大的公路电影《出门在外》定档1月26日（现已撤档），这部真的算是定档、撤档都悄无声息。《出门在外》的阵容也很有看点，除了在片中饰演不讨喜的废柴哥哥的包贝尔，还有李梦、杨皓宇和何蓝逗等人参演。
《极限奇援》和《出门在外》剧照
上映+计划上映，开年就有三部作品在宣传，包贝尔在大银幕的作品曝光度可以说是碾压了不少流量型演员。哪怕口碑和票房都不尽如人意，讨论度的流量密码算是被他拿捏得明明白白了。
还是那个问题：不讨喜的包贝尔为什么一直有片拍？甚至还上了2022年的春晚表演小品节目？
除去坊间传言的行业内的关系处得好，以及确实一直“厚着脸皮”在努力，包贝尔在流量和话题制造方面的敏锐度相较于一门心思钻研表演的演员们来说已经是高出一筹，他似乎在作品选择方面总能预先嗅出是否有制造话题或靠话题出圈的机会。
包贝尔在哈尔滨/图源：微博
比如《动物园里有什么？》的宣传，他锁定了当下流量最大的哈尔滨冰雪大世界，用自己本身就作为哈尔滨人的身份，现场给“南方小土豆找对象”。尔滨、冰雪大世界、南方小土豆这些流量热词被他一网打尽。
而2022年他唯一一次登上春晚舞台也是表演小品《发红包》，与他2021年的电影《大红包》被热议应该有不小的关系。
在其他人都在口碑、蹭热度和危机公关间徘徊犹豫的时候，包贝尔索性在自己不讨喜的标签里摆烂，彻底践行“红黑也是红”这个内娱“真理”。
《胖子行动队》剧照
2018年，他自导自演的《胖子行动队》在国庆档上映，也获得烂片认证。而从《“大”人物》开始，他就学会了借势自己反派角色的身份，以及不断跌落的观众缘，不惜厚着脸皮和原版中的角色做对比，只要有更多人走进影院看他“挨打”就没问题；而《大红包》里他则站在女神克拉拉面前，巧妙地圆了不少“屌丝”们的女神亲密梦。
虽然不高级，不得不承认的是包贝尔一直在学习如何摸索大众心理的，哪怕是逆反心理，然后用这样的心理为自己作为演员或是主创的身份加码。在话题和流量为王的今天，在爆款难得、口碑更难得的今天，“差评出圈且能卖座”或许是包贝尔能说服片方不断送上机会的一个方法。
毕竟，观众缘好是一条不容易的路，但能做到没观众缘甚至一出来就要挨骂的程度也不容易，或许他真的在属于自己的独木桥上走得怡然自得。
不事成的“小人物”
包贝尔并不是一开始就被嫌弃的。
相反，在高颜值云集的内娱，包贝尔的光头和小眼睛有着不小的辨识度。出道后他塑造了不少深入人心的小人物形象，从外形到名字都有着极大的谐星潜质。他在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里饰演的性格开朗的“男配角”张开，至今还让很多人记忆犹新。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截图
片中让不少观众饮泣的片段，是张开站在自己暗恋的女孩阮莞墓前说：“你知道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吗？是甘愿当配角。没有人知道我一直爱着你，我怀揣着对你的爱，就像怀揣着赃物的窃贼一样，从来不敢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扎实的表演加上与配角适配度极高的气质，包贝尔和“配角”张开可以说是互相成就。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没有观众缘的演员，能在《奔跑吧兄弟》这档综艺里做几季的常驻嘉宾便是很好的证明。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在喜剧方面的演绎甚至为他收获了不少粉丝。虽然2015年上映的《港囧》，并未让他达到王宝强在《泰囧》里受欢迎的程度，但如果包贝尔能一直努力谦逊地在“小人物”赛道上前行，他大概率会在品质不错的影视剧作品里不断收获口碑和喜爱。
《港囧》剧照
但是他的个人口碑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崩了，稀碎。
2016年包贝尔和妻子包文婧大婚，请了娱乐圈不少好朋友组成伴郎伴娘团，当时以性感著称的柳岩也在伴娘团行列中。婚礼当天出了“婚闹”丑闻，伴郎团起哄要把柳岩抓起来丢进水里，从现场视频里可以看出，柳岩极力掩饰自己的崩溃，最后是贾玲用身体挡住了差点被推下水的柳岩。
这件事当时以柳岩发视频道歉收尾，并且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淡出娱乐圈，风波才平息。但是包贝尔的路人缘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崩塌，比如贾玲凭借《你好，李焕英》口碑票房双丰收的时候，大批观众旧事重提说这是当年“救下柳岩”的福报；比如包贝尔工作室一条维护声誉的微博下面挤满了网友评论，都在说他这么多年欠柳岩一个道歉。
《导演请指教》剧照
之后，在参加综艺节目《导演请指教》时，包贝尔拍摄的短片《漫长的别离》被网友指出抄袭自己的毕业作品《纸船家庭》，包贝尔随后晒出了完整创作记录表示不存在抄袭，不过网友的态度是“不会拍别拍”。
从好朋友柳岩来参加婚礼落水后不道歉反而说对方炒作开始，包贝尔就变成一个“做什么都不对的人”。他的妻子在节目里因为看了演员孙怡和包贝尔的吻戏后而担心对方崇拜甚至爱上自己老公，让网友叹为观止，这番言论简直将包贝尔送上了舆论的油锅里反复煎炸。
综艺截图
“孙怡快跑”“包文婧哄抬猪价”等说法铺天盖地，包家很长一段时间说啥都要遭遇舆论修罗场，路人缘已跌至谷底，使得包贝尔很难再有接到高品质作品的机会，而再多的努力和解锁流量密码都不过是让他在不讨喜和烂片的路上再多走几步而已。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观众缘可能是个玄学，但对于包贝尔来说，前面问题的答案似乎并不复杂——一个适合在“小人物”类型里做文章的演员，在现实生活里丧失了小人物淳朴磊落的本性后，观众缘怎么可能还在？